连一秒钟的时间,都在感官中被无限放大,焦躁不安的心找不到寄托,沧等待着京马回应的心情,被恐惧填满。
以致于,她连通讯已经接通这件事也没有发现。
只是一味地呼喊着恋人的名字。
那个把自己从牢笼里拯救的人。
这次他也一样可以把小惠救回来,对吧,对吧?!
“京马,京马,京马,京……”
“沧!”她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绪,被通讯器中响起的声音打断,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京马的声音。
只是这一声,却已经让沧重新取回了安全感:“京马,小惠她,小惠她被剃刀抓走了,那家伙给了地址。”
京马冷静地说到:“沧,发过来,我看了一下。”
没有犹豫,沧将通讯器之前储存的来自剃刀的讯息直接转发给京马。
京马现在人不在东京,因此就算是立刻赶回来也至少要到深夜凌晨了吧,但那是不行的,对于小惠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京马,告诉我那个地方怎么去,我去救小惠回来!”想通了这一点,这次沧没有再露出害怕的眼神,反而坚定地朝着通讯器另一侧的京马宣告。
京马接收了那条讯息之后,乍然听到沧的声音,心头也是一跳,他立刻反驳:“不行,这明摆着就是要针对妳的陷阱,如果妳一个人去的话,我很担心他们会有对付妳的手段。”
“但是——小惠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是吗?”
“不对,他们需要小惠来威胁妳,因为现在只有小惠能够作为针对妳的筹码啊,只要妳不去,他们也不会对小惠动手的。”
沧恼火地朝通讯器里大吼:“但那也不一定啊!如果他们现在就伤害了小惠怎么办??!!京马?!!!”
沧当然不是在向着京马发泄,生气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夏树沧自己,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的倏忽,才让小惠现在陷入了那样的状况。
真是混蛋啊。这样的自己。
“所以我必须现在就去。京马。”她激动的情绪随着她的呼吸而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眼神。
“沧……”
沧默默地等待着京马接下来的话。
“唉…我知道不管怎么劝告,小沧都会去的吧——我只有一句话能说,小心一点,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好,一定要冷静。”
“坚持到我到达东京为止!”
随着京马的这句话落下,通讯器上方展开了雷达地图,剃刀给的地址所在的那座大楼,被标记了出来。
“我知道了,马上出发。”
沧连灯也没关,直接朝着阳台冲去,她在原地轻轻起跳,双脚踩在阳台的栏杆上。
“砰!!!”凝聚力量,双脚一跃而起,阳台的栏杆因为反冲力而变形,甚至阳台的地面也裂开了,她以惊人的速度遁入漆黑的夜空。
在众多建筑的楼顶不断转移着,雷达地图上显示的标记离自己越来越近。
短短半分钟,她就已经能够用肉眼看见那座大楼了。
在漆黑的夜晚也能很明显的看见的,建筑物,其鹤立鸡群的姿态仿佛就像是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一般,小惠就在那里。
“滴。”
落在离那座大楼不远处的某个建筑物的顶楼,沧抬起左臂,朝着通讯器说道:“京马,能帮我查查那座大楼里的情况吗?”
“我知道了,稍等。”
沧此刻也是没有再那么焦急,她也不是真正的傻子,尽管很想立刻冲进去救出小惠,但也不能毫无防备地钻到陷阱里去吧。至少,至少,只要有一点点的可以利用的线索的话。
“不行,那座大楼的外侧被能量屏障包围住,我没办法探查到大楼内部的状态。”
“可恶,没办法了,只能就这样进去。”
“小沧!”
“已经没办法了,我必须去救小惠。”纵使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但那也不能成为劝告自己退缩的理由,小惠就在那里,离自己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要是在这里退缩了的话,我一定会天天做噩梦的!”
“……”京马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
下一秒,这附近的整片街区,都暗了下来,无论是哪座建筑的灯,都在同一时间熄灭。
“我帮妳把那一带的照明解除了,拜托妳了,小沧。”
“啊,谢谢了。京马。”
说完,沧关闭了通讯器中的联络,身子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没有选择前门,而是从大楼侧面的窗户进入,用暴力的手段将窗户的锁破坏,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声音,她一个翻身进入大楼的内侧。
然后,沧呆住了。
“这是,什么啊……”她的心绪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混乱。
大楼内部,一瞬之间,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诡异的场面出现在少女的眼前,让跟随着沧飘进来的小吟和莉泽罗忒也同时呆滞。
高耸的大楼楼体内部,没有任何层级,从上到下完全是贯通的,站在地面上,能够看到两百多米高位置的天顶。这是专门被制作出来,为了对付自己的大楼吗?
随后,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大楼四壁上方形的纹路发出了声音,然后一个接一个打开。
原来那是门啊。
从门内的通道,涌现了许许多多穿着制服的人。
他们的背后都背着喷吐火焰的设备。
推进器,可以控制身体在空中飞行转向作战的设备。
即使是沧也只用过一次的武装,会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眼前这些人,这群密密麻麻的一起出现的,散发着不得了的鬼气的家伙们。
——全部是歼灭者。
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冷,身周的温度仿佛在一瞬间都降了下来。
“你们这群家伙……就这么想要……”
“利用我吗!!!!!!!!!!!”
身处于底层地面上的沧,如同火箭一样爆发,只是但凭借着身体力量,就朝大楼顶部冲去。
——在哪。
——在哪里。
“小惠在哪???!!!!!”
四周的歼灭者们一起围了上来,他们组成了令人胆寒的阵型,看起来绝对是准备得很充分之后才展开了这个计划的。
大楼的墙壁上发出了微黄色的亮光,然后变为了环形的能量圈,从高空降落下来,掠过朝着上分前进冲刺的沧的身体,这一刻,沧很明显地感觉到上升的趋势被打断。
——连我的行动都预测了吗。
就在沧就要这么掉落的时候,她在空中改变了下落的朝向,抓住了墙壁上突出的建筑结构,然后以此作为跳跃点再度朝上跃起。
这次,在极短的距离下,沧就像是炮弹一样冲入了歼灭者们的包围网。
“给我,去死啊!!”
四周的歼灭者朝她发射了各种性质的攻击,但她毫不退缩,左手一挥将许多炮火吹飞,身形不停地冲进了一个身材高状的歼灭者的怀里,但这可不是代表着投怀送抱,这个歼灭者也十分明白这一点,急忙想后撤。
但是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啊。
沧抓住歼灭者的脖颈,歼灭者在他的手中没有半丝反抗之力,被他直接甩了出去,以超高速撞在了大楼的墙壁上,让布满大楼四壁的能量屏障开始裂开。
“给我,去死——”
身后传来了风声,没有回头,来袭的是什么想都不用想,把身体放低,回身一踢。没有任何留手的鞭腿将身后持着一把长刀的歼灭者从腰部开始撕成两段,血像烟花一样喷洒了出来,变成了两部分的歼灭者抓着他的长刀朝大楼底部坠了下去。
没有理会这个断开的歼灭者,沧反而是将他作为了起跳平台,继续往上冲刺。
左右侧出现了未知金属制造的武器袭来的影子,但那无所谓,将两手伸出,用手腕去抵挡。
金属的刃斧从左右两边砍向少女的两侧手腕,根本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唔。”刃斧陷入了少女的手腕不到一毫米,微微渗出血迹,能量立刻填充在两只手臂当中,将刃斧震开。旁边的两个歼灭者都发出了惊讶的呼声,他们的声音很像,大概是双胞胎吧。
将双手朝两边伸出,夺下两人手中握着的刃斧,将两把看起来杀气凛然的刃斧叠在一起,发出了回旋的斩击。
“唰!”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肌肉撕裂声,双胞胎歼灭者的头颅一起飞了出去。
“给我去死!”
——四个。
她挥舞着刃斧,朝顶部冲去,短短的三秒时间内,斩出了数不清的斩击。
血液在半空中像是泼洒的瀑布,一泻而下,将大楼的底部染成暗红,也将少女的身影染红。
尽管在尽力避免沾到血,因此到目前为止脸上还没有被血溅到,可那身休闲服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
——十个。
又一次落下刃斧的时候,不堪重负的两把刃斧终于断裂开来,眼前的歼灭者举起他的盾牌,脸上浮现出讥讽嘲弄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
四周的歼灭者们见到机会来临,一起冲了上来。
“给,我,去,死,啊!”
嘶吼着的沧,漆黑的双眸中染上些许紫色,她抓住眼前歼灭者的盾牌,那盾牌的侧面看起来相当锋利,因此她想也没想,直接回身利用那个盾牌的侧面,朝眼前这个歼灭者的脖颈上横切。
半空中闪过一道红色的横线,那个歼灭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头颅被当场切断。
——十一个。
反复挥动盾牌,本来是用来防御的盾牌,侧面虽然锋利但也不至于造成如此场景,会发生眼前的景象的原因,只因正在使用那面盾牌的,是夏树沧。
切开吧。
把眼前的所有都切开。
喷射而来的火焰,把他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切开就行。
不知名的圆形物质,碰到大楼表面就会把那里湮灭掉。
用附着了能量的拳头,直接打回去!
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盾牌在她的手中做着逆向的钟摆运动。
人的皮肤,肌肉,骨骼,在此刻变得比豆腐还要脆弱。
“喝啊啊啊啊啊————”
视线前,血花到处绽放。
——二十六个…还是二十七个呢?数错了吧。
从天空上射来的漆黑色的箭矢,扎入少女的肩膀。
“呜啊。”
痛楚袭来,沧伸手抓住刺入肩头的箭的箭身,这时旁边又有一位歼灭者袭来,那是个女歼灭者。
“烦死了。”
说着这样的话,躲开她双手握持的散发着红光的巨大长方体,那是什么,作用不得而知。但现在没有去考虑的余裕了。
一脚踩在女歼灭者的头顶,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稍一用力,她就又离大楼顶端更近一步了,她将肩头的箭拔了出来,随手投掷出去,将一个躲闪不及的歼灭者贯穿,钉在大楼墙面。
在她的身影离开后,那名女歼灭者的尸体以头颅凹陷的姿态,掉了下去。
——小惠。
如疯魔一样,或者说是被逼成了疯魔。沧毫不犹豫地朝上展开了杀戮,在这之前,她甚至只消灭过原罪和其他一些非人类的怪物。
——小惠。
六十几道五颜六色的光流在上空汇聚在一起,那真的是很美很美,像烟火又像流星一样的场景。
但是现在的沧,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
如天神铁锤降落的光流,朝着她落了下来。
沧踩住旁边一个人的身子,让开了一身位,与降下的光流擦身而过,那个人则是直接被淹没在光柱的洪流里,大楼发生了危险的震动。
——六十八……啊,不对,刚刚那个人不是我干掉的。
——小惠。
只是在心中默念着小惠的名字,想要立刻见到小惠的愿望,把心给填满。
“库啊啊啊啊!!”身体转了270度,手中的盾牌切入光流之中,将五彩缤纷的光流从中间剖开。
那才不是什么烟火,也不是什么流星。
盾牌在光流中直接被分解成了粒子。
沧狞笑起来,冲入发射光流的人海之中,光流被截断,发生了爆炸。
闪烁着的星光化为了涌动的火焰浪潮,将人海包围在其中。
“……”烟雾散去,沧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出现在半空中,明明是只有两百米的距离,以前一秒不到就能抵达。
——为什么今天。
——为什么今天这么点距离,却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本来就体力不行的她,开始感觉到疲累。
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直接朝目标的地方,也就是顶楼冲刺。
白色的缎带燃尽,黑色的长发飘散下来,像是扇子一样展开,她就像是沐浴了鲜血的公主。
——我有必须去见的人,我有必须去拯救的人。
“喝啊啊……呃!”
大腿的一侧传来痛楚,沧低下头,发现那里出现了一道血痕,裙子下方被划开的伤口,醒目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哈………库———”
咬紧牙关,这样的伤痛对她来说才不算什么,朝更高的地方前进,纤细的双腿朝上挥动,夹住某个歼灭者的脖颈,将他当作玩具一样地丢了出去,自身则是翻滚着,像是球一样地飞跃。
距离在缩减。
七十米。
拳头挥出的狂风将敌人推倒。
五十米。
抓住那个傻大个的衣领,朝大楼墙壁上重重地砸了下去。大楼发生了剧烈的颤抖,像是翻开黑白棋的棋子一样,能量制作的壁障连连破开。
顶端。顶端。顶端。
就在越加靠近那个地方的时候,大楼顶部忽然打开了。
月亮显现在视线集中的地方,大楼的天盖打开了圆形的开口。
能够看见的是,像是某种处刑架的物体,小惠就像是人偶一样被吊在那上面。
在小惠的腹部,能看到血液凝聚的色彩。
“————”所有的声音都在一瞬间消失。
在处刑架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像是科研服的衣装的全身泛白的男人,在他身侧站着的则是高大的剃刀。
“小…惠……?”
她在半空中失神,身边的歼灭者朝她围了过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歼灭者已经挥出了一拳,命中了少女的腹部。
“呃啊——”突出了唾液,快要窒息般的感觉从身体的某个地方传来。胃部一阵翻涌,好痛。
她朝下掉落着,背部撞到某个歼灭者举起的枪口,她任由身体朝一侧翻滚,处于上方的脚朝下一劈。
那个歼灭者的手臂被这一击直接劈断。
好痛——
好痛————
脸上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光划开一道伤痕,黑色的秀发也沾染上了尘埃的污浊。
咬住牙,因为怕哭出来。
站在顶楼的剃刀,见歼灭者们都还不能拦截住孤身一人的沧,嘴角扯了扯,冷漠地脱掉风衣,露出了只穿着黑色紧身T恤的上半身,健壮的身躯从楼顶跃出,朝着沧的方向降落。
此刻,小吟和莉泽罗忒先于沧来到楼顶,可是,她们只能观看着历史的发展,而没有办法去改变,因此也没办法帮助小惠。
——因为,小惠已经快要……
沉默地望着楼顶凄凉的景象,小吟握紧了拳头。
莉泽罗忒也无言地蹲在少女的肩膀上,盯着处刑架上的少女。
处刑架旁的白衣男人微微弯腰,中分的短发下,扭曲的眼神瞥向垂着头的小惠:“看吧,妳的好朋友在那里哦。”
“沧……沧……”低着头的小惠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她以断断续续的呼吸吐露出挚友的名字。
小惠的腹部被处刑架上的尖桩贯穿,血液流得到处都是。她的脸色惨白,手指在微微痉挛着,昔日漂亮的亚麻色微卷发此刻也染上尘土,再也不复光泽。
“沧…………”
竭尽全力微微睁开眼睛,已经黯淡到极致的眼眸中,沧朝着自己冲来的身影被刻印在记录里。
小惠露出了微笑。
——对不起,沧碳。
在濒临死亡的尽头,她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她有着这么棒的朋友,因此,或许去了冥界之后,也能自豪地夸耀着自己曾经拥有过这个世界最好的挚友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最后凝视着沧,然后瞳孔逐渐涣散开来。
呼吸中断,心跳停止。
生命的消亡。
——笨蛋沧碳,为什么要过来救我啊。
“小惠————————————————————!!!!!”
眼角的余光看见小惠此刻的状态,沧怒吼出来:“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所有的怒火呐喊出来,将愤怒的心情化作凝聚所有力量的一拳。
坠落下来的剃刀手上亮光一闪,一把超大的大刀扛在肩头。
比那些被沧视为杂鱼的歼灭者的速度快上不知道多少,数十米的距离仅在半秒就被跨越,来到沧的面前,脸上挂着冷漠的色彩,剃刀挥下大刀。
但是——
“滚开啊啊啊啊!!!”
到此为止了,剃刀挥下大刀的动作没能做完,沧挥出的右拳以远远超越了剃刀反应力的速度,轰在了剃刀的脸上。
领袖之一的剃刀,生命在此结束,可能他需要在地狱的深处好好思考,为什么自己只是一瞬间就步上黄泉。
气流像是狂乱的风暴一样席卷开来,剃刀的头颅瞬间爆开,血浆将少女的半张脸染红,继续向下扩散的气流轰然炸裂,大楼楼体的所有能量屏障,花费了数百个歼灭者集合在一起的力量构筑的能量屏障,就在此刻全面破碎开。
紧随其后,大楼外侧的玻璃窗户,开始从最顶层开始,一层一层地朝下爆开,玻璃碎渣从天空中下降,像是雨水一样落在地上。而处于沧正下方的十几个歼灭者,连同剃刀的身体,被气流碾压成了看不出原样的肌肉组织。
将血腥的地狱抛在身后,沧的前方此刻再无阻拦的敌人。
虽然身体很累,急促的喘息在压迫着沧的神经,但身体不可能在此停下,四处的骨骼吱吱作响,不堪重负的究竟是肉体还是心灵早已不得而知。
她将充满仇恨的视线投向处刑架旁边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正居高临下地露出轻蔑且志在必得的笑。
然后,沧的动作静止了。
“唔啊——”
沧低头看去,透明的锁链从建筑的四壁延伸下来,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伤痕,那不是物理攻击的手段。
也不是纯粹的能量攻击,因为那不能给自己带来痛楚。
“可恶……”
双手抓住穿入胸膛的锁链,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用力,沧试图将锁链扯断。
但是下一秒,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更多的锁链同时贯穿了少女的身体,没有痛感,但是再也没有办法向前。
“小…惠……”精神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身体也已经被莫名其妙的招式束缚住,万事皆休。
瞪大着双眼,紧紧盯着处刑架上失去声息的挚友,沧伸出自己沾满血液的右手,像是想要抓住少女的身影。
但是,那是徒劳的。
锁链全部在一瞬间绷直,沧被定格住。
短短的距离,成了再也跨越不了的,绝境。
意识渐渐沉默,失去意识前,少女在心中留下了后悔的言语。
「对不起,小惠。没能拯救妳。」
「还有,真遗憾呐,京马。那句想要对你说出来的话,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吧。」
「I love you。」
沧就这样,闭上了眼睛,陷入了长久的沉眠。
1992年夏,SS级评定,高塔最强歼灭者,身为兵器,代号「底牌」的夏树沧死亡的消息,传回了高塔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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